第89章 冰封的起源（1/2）
暗红色碎片坍缩的瞬间，许源感到意识被撕成七份。最强烈的痛楚来自锁骨处的锁形印记，那里仿佛有七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搅动神经。当视野重新清晰时，他发现自己站在条陌生的金属走廊里。
\"这是...北极基地？\"许源触碰着墙壁上结霜的管道，触感真实得可怕。走廊尽头标着「x-7试验区」的荧光牌忽明忽暗，某种低频震动让地面微微颤抖。
突然，警报声撕裂寂静。红光中，防爆门后冲出个穿白大褂的女人——她左眼戴着与林雨晴同款的探测器，右脸却布满与伽罗相似的电路纹路。
\"实验体x-7！\"女人用机械合成音厉喝，\"立即返回培养舱！量子共振即将——\"
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许源低头看见自己右手不知何时已贯穿对方胸膛，银灰色金属从指尖蔓延至小臂。更可怕的是，女人伤口流出的不是血，而是与南极立方体相同的银蓝液体。
\"原来如此...\"许源听见自己发出陌生的冷笑，\"你们把'门扉守护者'的基因片段植入实验体...\"
防爆门突然变形炸开。涌出的不是警卫，而是数十个浸泡在培养液中的\"许源\"克隆体！每个克隆体眉心都嵌着不同颜色的晶体，最前排的五个赫然对应着南极六芒星的五个顶点。
\"警告...克隆体意识共振超出阈值...\"天花板传来电子音，紧接着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。克隆体们睁开空洞的眼睛，齐声念诵：「当月光照遍六座金字塔...」
剧痛再次袭来。这次许源清楚看见锁骨印记射出银灰丝线，与最近的三个克隆体建立连接。记忆碎片如洪水般涌入：
三年前北极基地的爆炸...
某个白发女人将\"意识之钥\"符文刻入他眉心...
以及最恐怖的——所有克隆体都共享着同一段被植入的记忆：他们才是原版，而此刻在南极的\"许源\"不过是第七个未激活的容器！
\"不！\"许源挣断丝线后退，撞进间标着「监控室」的舱室。屏幕上正显示南极实况：血色月光下的自己呆立原地，而镜像许源的手已按在他眉心。
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段老旧录像：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，年轻版的索菲亚正与陈若雨的母亲激烈争执。她们身后的培养舱里，漂浮着个与许源现在年龄相仿的少年——那面容分明是年轻时的王道！
\"你疯了？用活体承载'门扉钥匙'会引发量子污染！\"陈若雨母亲的声音在发抖。
\"所以才需要七个载体分摊负荷。\"索菲亚操作着与南极立方体同款的终端，\"王道是第一个，现在我们需要...\"
录像突然中断。许源转身时，发现所有克隆体已堵在门口。他们手拉手组成人墙，眉心晶体投射出全息影像——显示着南极冰层下某个庞大的机械结构，其核心位置躺着具被银灰物质包裹的...女性尸体？
\"妈妈...？\"许源脱口而出。这具尸体竟与陈若雨母亲有九分相似！更诡异的是，尸体的左手无名指戴着枚他无比熟悉的戒指——林雨晴总在深夜偷偷摩挲的那枚家传翡翠指环！
克隆体们突然集体抬手，银灰物质从他们指尖涌出，在空中拼凑出残缺的地图。许源认出这是北极与南极的叠加投影，两个大陆的量子坐标正在缓慢重合。当六个光点完全重叠的瞬间，地图上浮现出血色倒计时：
71:59:23...
\"同步进程不可逆。\"克隆体们的声音像坏掉的复读机，\"月相周期结束前...必须归位...\"
许源感到锁骨印记开始灼烧。这次疼痛带着某种启示——南极的\"自己\"此刻正通过镜像许源，接收着北极这边的记忆！而更可怕的是，他分明感知到还有第五个意识正在某处旁观...
这个念头刚起，监控室突然剧烈摇晃。所有屏幕同时显示出一双巨大的、纯白的眼睛，瞳孔里流转着与索菲亚剑光同源的能量。
「许源。」眼睛的主人直接在他脑内发声，音色像混合了艾瑞克和伽罗的声线，「看清楚，所谓试炼不过是筛选容器的仪式。索菲亚要的是能承受'门扉守护者'基因的肉体，而伽罗要的是能稳定'逆位之核'的意识。」
随着话语，许源眼前闪过更多记忆碎片：
王道临死前被抽走的不是能量，而是二十年前被植入的\"守护者权限\"...
李明手掌的银灰物质来自南极冰层下的女性尸体...
而赵明被\"污染\"的真相，是他意外发现了七个许源的存在...
\"你到底是谁？\"许源对着虚空发问。回答他的是锁骨印记突然爆发的剧痛——银灰丝线自主刺入监控台，在控制面板上烧灼出七个钥匙孔图案。
那双白色眼睛微微眯起：「我是第一个觉醒的容器，也是唯一逃脱的'失败品'。现在，通过你与南极本体的连接...」
话未说完，所有克隆体突然惨叫。他们的晶体一个接一个爆裂，银蓝液体喷溅在墙上竟组成串坐标：正是林雨晴探测器显示过的南极六芒星中央点！
白色眼睛的主人似乎遭到干扰，影像开始闪烁：「快走...他们发现意识共振了...记住...立方体内部有...」
巨大的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。许源被气浪掀飞时，最后看见的是监控屏上定格的画面——南极的自己正被镜像许源拖向立方体，而陈若雨和林雨晴身后，不知何时多了道举着冰锥的人影...
......
当许源再度恢复意识，发现自己跪在片黑色冰面上。这里不是北极也不是南极，而是某个纯白空间的中央。六面刻满符文的墙壁组成标准的立方体，每面墙前都站着个\"自己\"：
左一的穿着王道同款作战服；
右一的脖颈有李明那样的银灰纹路；
正对面的手持索菲亚的星光剑；
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左侧第三个\"许源\"的右手，正维持着贯穿陈若雨母亲胸膛的姿势！
\"欢迎来到意识的中枢。\"七个许源同时开口，声音在立方体内共振成奇特的混响，\"我们是被分裂的'门扉守护者'候选体。\"
许源想挣扎，却发现身体已被银灰物质固定。更可怕的是，随着每个\"自己\"的讲述，对应的记忆正在覆盖他原有的认知：
\"三年前北极基地爆炸时，我们被分别注入不同人格模块。\"
\"王道是初代候选体，他的权限能稳定量子通道。\"
\"李明继承的是'清道夫'协议，负责清除不合格容器。\"
\"而赵明...\"站在索菲亚位置的\"许源\"冷笑，\"他发现了七个候选体的秘密，所以必须被'污染'。\"
许源感到头痛欲裂。这些记忆如此真实，以至于他开始分不清哪些才是自己真正的经历。唯一清晰的，是锁骨处越来越烫的印记——那里现在浮现出完整的钥匙形状。
\"月相周期还剩71小时。\"脖颈有纹路的\"许源\"指向头顶，冰层上方果然悬着轮血月，\"当月光完成对六座金字塔的扫描，七个容器将在立方体内完成最终融合。\"
\"然后呢？\"许源嘶声问道，\"成为所谓的'门扉守护者'？\"
七个分身突然沉默。这个反应让许源意识到——他们也不知道完整计划！
就在这时，立方体某面墙突然变得透明。外面站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：楚瑶！她手中把玩的正是楚灵那枚翡翠发卡，而发卡此刻正散发着与林雨晴家传指环同源的能量波动。
\"真可怜。\"楚瑶的童声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讥诮，\"你们以为自己是棋手，其实连棋子都算不上。\"她突然将发卡按在透明墙面上，\"知道为什么需要七个许源吗？因为...\"
发卡翡翠突然裂开，露出里面微型版的暗红晶体。七个分身同时抱头惨叫，许源趁机挣脱束缚扑向透明墙——在接触瞬间，他看见楚瑶身后站着个被银灰物质包裹的人形。
那轮廓，分明是早已\"死亡\"的李明！
\"记住立方体内部！\"白色眼睛主人的话语突然在脑海炸响。许源福至心灵，猛地将锁骨印记贴在墙面。银灰物质如活物般蔓延，瞬间覆盖了整个透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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